第41章 第4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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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第41章
得知明珩夢見前世之事, 方蔚筠只是驚訝了一下，便理直氣壯起來。
前世他可沒做過虧心事，也不怕明珩找他算賬。
只有薛崇淵才要擔心明珩會不會找他算賬。
但如今是多事之秋, 他們若是起了內訌, 恐怕晉帝做夢都要笑醒。
方蔚筠更關心明瑛的身體情況，得知剛才明瑛出去了, 連忙擔憂地問他有沒有覺得哪裏不適，又給他診脈問斷。
“讓師兄擔心了。”明瑛靠在方蔚筠肩上, 輕聲說道。
方蔚筠摟過明瑛, 就突然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：“大人，郡主說賀將軍傳信來, 有一個商賈說是給大人做事的, 在陳城等著要見大人。”
明瑛猛的站起來，立刻開門出去。
“賀將軍可有說那商賈叫什麽名字？”他問道。
方蔚筠也才意識到那個說是給他們做事的商賈, 很有可能就是去年一去無影蹤的北行商隊；便也起身匆匆出去。
來人搖搖頭，說並不知道那商賈叫什麽名字。
明瑛和方蔚筠去到逢安郡主處，便確定了的確是北行商隊抵達了陳城。
這森*晚*整*理也讓他們終於放下心來。
距離明年三月還有五個月, 之前托北行商隊從天南海北購買的藥草, 如今也集齊了。
姚老大的商隊在陳城, 他們要前往陳城查收北行商隊帶回來的貨物。
且陳城地處綿山之中的要塞, 若晉軍南下陳城便首當其沖。晉帝提出暫時停戰議和，同樣也有可能是故意迷惑他們的障眼法，他們不得不防。
他們需要盡快將這批藥材運送到更安全的地方, 才能避免藥材落入晉軍之手。
方蔚筠擔心明瑛現在的身體狀況經不起長途跋涉，商議後就由方蔚筠快馬加鞭趕往陳城, 檢查藥材無誤後便將藥材先運到樾州。
姚老大一行便說準備繼續南下，想要在年前到楚河以南的部族取一批貨, 等到明年就北上賣到密令。
“明年恐怕是多事之春。”方蔚筠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此時南下遭難，便勸說他們先留在江東，至少等到這一波災難過去後再南下也不遲。
姚老大聽見他這樣說，有些詫異，但他知曉方蔚筠是很有能耐的人，便點頭答應。
方蔚筠又說，待到此時過後，還要托他們再買來一批貨物。
他在陳城滯留了三日，便聽說綿山北又遭了暴雪。
他們安插在永安的暗探傳回消息，說北地和西北給京畿送來奏報，說兩地都遭遇了風暴，牛羊牲畜凍害無數。
晉帝本就因江東平叛的軍隊節節敗退而大怒，再加上今年又是四處災害不斷，便在朝堂上詰問責罵了很多朝臣。
如今永安城中也正人心惶惶，都擔憂惹怒了高堂之上的帝王會招致殺身之禍。
直到冬月初，晉帝讓使臣帶了密旨去北地。
暗探也是發覺了此事，便匆匆往江東傳回密信。
如今北地還是在陳昌手中；他雖已歸順，但或許因為晉帝正為江東焦頭爛額，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能去接手北地的人選，便暫且擱置下來了。
此次晉帝派使臣帶著密旨去北地，旁人都不知其中內情。
方蔚筠將密信燒了，然後和賀裕商議繼續壘加陳城的防禦。
他先讓北行商隊過去樾州，兩日後方蔚筠也快馬加鞭地趕回樾州。
而晉帝派來與江東和談的使者，也在此時抵達綿山。
對方顯然也擔心萬一談不攏可能就回不去了，到了綿山北邊的長陽便讓人到陳城傳話，希望江東能派人到綿山北與他們詳細和談。
賀裕直接在北城墻上架上了箭弩，說若他們無意和談，那打起來也無妨。
只是他們還沒有從奪取陳城的大戰中恢覆元氣，才不得不暫時與晉帝使者周旋一二。
賀裕沒有耐心和晉軍周旋，他的一門心思都在開戰上；大家也心知肚明，即便現在談好了，等再過最多半年，還是要打起來。
不過葉溦還是派了姜雲到陳城和永安使者交涉。
姜雲來到陳城後，也讓人送了一封信到長陽城，再議見面之地。
對方必然不願來到陳城，而他們也不願去長陽，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。
最後便在綿山北的谷底安營紮寨，賀裕帶著兵馬而來；對方也是由長陽太守周遇護送使者過來。
昔日姜雲在永安為官時，和這位使者便多有齷齪。
如今各為其主，對方見到姜雲時臉色都不太好看，強忍著才沒有出言嘲諷他倒戈江東之事。
其中的要點便是商議停戰。
陳城和長陽間隔著綿山北麓，不提古時戰事，便說近來明珩都差點在折戟沈沙了。
雙方輕易都不敢越過綿山北麓，只能在此觀望著。
不過陳城和長陽依然排兵布陣，以防對方會突然大舉進攻。
在綿山的和談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，方蔚筠帶著藥材和北行商隊的人回到樾州，葉溦也很詫異他們為何買回來這麽多藥材。
明瑛就托為天象之說：“我觀天象，見東方七宿被遮掩，尤以亢氐二宿最為黯淡，為不祥之象。以天象起卦，一兩年間必有災禍降臨。”
因為之前明瑛也推演過熒惑守心的天象，葉溦對他的話更為相信，如今聽到這話也不由擔憂起來：“這是何種災禍？”
“氐宿主疾，而亢星黯淡，則可能是瘟疫。”明瑛輕聲說道。
葉溦只是眉頭緊鎖著，就聽見外面有人進來：“瘟疫是真的。”
明瑛回頭，看見進來的人是明珩。
明珩曾經夢見過前世之事，即便是將信將疑，但他同樣也是知道在明年開春後會爆發恐怖的瘟疫。
其實不必明珩來說，明瑛也有把握能說服葉溦，讓他們相信明年會發生瘟疫。
明珩對於此事不免有些關心則亂，他又說不出從何得知瘟疫之事。
“想必是我上次同兄長提過一嘴，沒想到兄長還記得。”明瑛瞥了他一眼，才給他解圍道。
在葉溦看來，即便瘟疫之事真假未知，但他也開始考慮如果真的爆發瘟疫要如何應對。
就算他們有應對瘟疫的藥方和藥材，可有很多人也許還沒有被大夫發現得了瘟疫就死去了。
出來後，明珩問明瑛是否記得瘟疫是從哪裏蔓延過來的。
明瑛思索許久，最終還是搖搖頭。
那場瘟疫蔓延得太快，從北地到南楚，無數人染病死去。
這也是明瑛前世最不解的地方。
北原的醫書記載了百年來大大小小的疫病。
像這種傳得快但在染病後不過三五日就會命歸黃泉的惡病，因惡病致使一個村子的人都染病而亡也不少見。
偏偏這次，瘟疫卻蔓延出來了。
明瑛懷疑過是過往的商隊旅人帶來的瘟疫，所以在方蔚筠去陳城接應北行商隊帶回來的藥材時，也以防止永安在休戰期繼續派暗探潛入中都的理由，從宜城到寧州的北防線都禁止商隊流竄。
但是現在明瑛不由懷疑，也許有人故意散播瘟疫。
前世發現的第一個全身發熱並出現可怖的紅色瘢痕的人，是在寧州。
緊接著楚國的新安也有人因瘟疫而死去。
再後來他們攻取了北城後，看到北驪城的城志記錄，也是在這一旬之內爆發了瘟疫。
而當時寧州、新安和北驪都是正好和晉國鄰近的敵方州城。
即便沒有證據，他也懷疑有可能是晉軍故意將染了瘟疫的人或者屍體弄到敵方。
若當時他們未能研制出應對的藥方，那就是滅城之禍。
想到這裏，明瑛臉色微變，便同明珩說道：“我想起還有一事，兄長先回去吧。”
他就折返回去，依然是和葉溦說起剛才的天象之說。
“因之前擔憂瘟疫橫生之事，我和師兄會盡力防備。北行商隊帶回來的藥材，也是為防不時之需。我想著不如先將這些藥材分發到我方所控州城下，到時候若真有瘟疫發生，也能及時應對。”明瑛先說了調配藥材的想法，才繼續說道。
“當時我觀測星象，見亢氐二宿黯淡之餘，還有一事尤為擔憂。”
“二十八宿，十二分野，足見細情。”
“此次兇象，便是在大火、壽星境內。”
葉溦雖不懂天象，但卻知曉這對應的便是綿山以北乃至京畿之地。
若瘟疫發生在敵方，於他們有利。
可瘟疫的情況同時也無法由他們把控。
若對方封鎖消息，然後故意將染病的動物或屍體傳到江東境內，他們就會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遭遇空前絕後的危難。
那這就並不是好事，而是慘絕人寰的災禍。
“我會讓邊城的巡防註意晉軍的動靜。”葉溦臉色微恙，沈思許久後才點點頭說道。
這種事情，總歸是寧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無。
否則一旦災禍降臨，那就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災禍。
而如今瘟疫尚未發生，他們只能是盡力防備，也防止晉國境內發生瘟疫後會和他們魚死網破。
車馬運轉，等到將藥材分配好再運到各州城時，陳城那邊也終於傳來姜雲和永安使者關於休戰和談的結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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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知明珩夢見前世之事, 方蔚筠只是驚訝了一下，便理直氣壯起來。
前世他可沒做過虧心事，也不怕明珩找他算賬。
只有薛崇淵才要擔心明珩會不會找他算賬。
但如今是多事之秋, 他們若是起了內訌, 恐怕晉帝做夢都要笑醒。
方蔚筠更關心明瑛的身體情況，得知剛才明瑛出去了, 連忙擔憂地問他有沒有覺得哪裏不適，又給他診脈問斷。
“讓師兄擔心了。”明瑛靠在方蔚筠肩上, 輕聲說道。
方蔚筠摟過明瑛, 就突然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：“大人，郡主說賀將軍傳信來, 有一個商賈說是給大人做事的, 在陳城等著要見大人。”
明瑛猛的站起來，立刻開門出去。
“賀將軍可有說那商賈叫什麽名字？”他問道。
方蔚筠也才意識到那個說是給他們做事的商賈, 很有可能就是去年一去無影蹤的北行商隊；便也起身匆匆出去。
來人搖搖頭，說並不知道那商賈叫什麽名字。
明瑛和方蔚筠去到逢安郡主處，便確定了的確是北行商隊抵達了陳城。
這森*晚*整*理也讓他們終於放下心來。
距離明年三月還有五個月, 之前托北行商隊從天南海北購買的藥草, 如今也集齊了。
姚老大的商隊在陳城, 他們要前往陳城查收北行商隊帶回來的貨物。
且陳城地處綿山之中的要塞, 若晉軍南下陳城便首當其沖。晉帝提出暫時停戰議和，同樣也有可能是故意迷惑他們的障眼法，他們不得不防。
他們需要盡快將這批藥材運送到更安全的地方, 才能避免藥材落入晉軍之手。
方蔚筠擔心明瑛現在的身體狀況經不起長途跋涉，商議後就由方蔚筠快馬加鞭趕往陳城, 檢查藥材無誤後便將藥材先運到樾州。
姚老大一行便說準備繼續南下，想要在年前到楚河以南的部族取一批貨, 等到明年就北上賣到密令。
“明年恐怕是多事之春。”方蔚筠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此時南下遭難，便勸說他們先留在江東，至少等到這一波災難過去後再南下也不遲。
姚老大聽見他這樣說，有些詫異，但他知曉方蔚筠是很有能耐的人，便點頭答應。
方蔚筠又說，待到此時過後，還要托他們再買來一批貨物。
他在陳城滯留了三日，便聽說綿山北又遭了暴雪。
他們安插在永安的暗探傳回消息，說北地和西北給京畿送來奏報，說兩地都遭遇了風暴，牛羊牲畜凍害無數。
晉帝本就因江東平叛的軍隊節節敗退而大怒，再加上今年又是四處災害不斷，便在朝堂上詰問責罵了很多朝臣。
如今永安城中也正人心惶惶，都擔憂惹怒了高堂之上的帝王會招致殺身之禍。
直到冬月初，晉帝讓使臣帶了密旨去北地。
暗探也是發覺了此事，便匆匆往江東傳回密信。
如今北地還是在陳昌手中；他雖已歸順，但或許因為晉帝正為江東焦頭爛額，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能去接手北地的人選，便暫且擱置下來了。
此次晉帝派使臣帶著密旨去北地，旁人都不知其中內情。
方蔚筠將密信燒了，然後和賀裕商議繼續壘加陳城的防禦。
他先讓北行商隊過去樾州，兩日後方蔚筠也快馬加鞭地趕回樾州。
而晉帝派來與江東和談的使者，也在此時抵達綿山。
對方顯然也擔心萬一談不攏可能就回不去了，到了綿山北邊的長陽便讓人到陳城傳話，希望江東能派人到綿山北與他們詳細和談。
賀裕直接在北城墻上架上了箭弩，說若他們無意和談，那打起來也無妨。
只是他們還沒有從奪取陳城的大戰中恢覆元氣，才不得不暫時與晉帝使者周旋一二。
賀裕沒有耐心和晉軍周旋，他的一門心思都在開戰上；大家也心知肚明，即便現在談好了，等再過最多半年，還是要打起來。
不過葉溦還是派了姜雲到陳城和永安使者交涉。
姜雲來到陳城後，也讓人送了一封信到長陽城，再議見面之地。
對方必然不願來到陳城，而他們也不願去長陽，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。
最後便在綿山北的谷底安營紮寨，賀裕帶著兵馬而來；對方也是由長陽太守周遇護送使者過來。
昔日姜雲在永安為官時，和這位使者便多有齷齪。
如今各為其主，對方見到姜雲時臉色都不太好看，強忍著才沒有出言嘲諷他倒戈江東之事。
其中的要點便是商議停戰。
陳城和長陽間隔著綿山北麓，不提古時戰事，便說近來明珩都差點在折戟沈沙了。
雙方輕易都不敢越過綿山北麓，只能在此觀望著。
不過陳城和長陽依然排兵布陣，以防對方會突然大舉進攻。
在綿山的和談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，方蔚筠帶著藥材和北行商隊的人回到樾州，葉溦也很詫異他們為何買回來這麽多藥材。
明瑛就托為天象之說：“我觀天象，見東方七宿被遮掩，尤以亢氐二宿最為黯淡，為不祥之象。以天象起卦，一兩年間必有災禍降臨。”
因為之前明瑛也推演過熒惑守心的天象，葉溦對他的話更為相信，如今聽到這話也不由擔憂起來：“這是何種災禍？”
“氐宿主疾，而亢星黯淡，則可能是瘟疫。”明瑛輕聲說道。
葉溦只是眉頭緊鎖著，就聽見外面有人進來：“瘟疫是真的。”
明瑛回頭，看見進來的人是明珩。
明珩曾經夢見過前世之事，即便是將信將疑，但他同樣也是知道在明年開春後會爆發恐怖的瘟疫。
其實不必明珩來說，明瑛也有把握能說服葉溦，讓他們相信明年會發生瘟疫。
明珩對於此事不免有些關心則亂，他又說不出從何得知瘟疫之事。
“想必是我上次同兄長提過一嘴，沒想到兄長還記得。”明瑛瞥了他一眼，才給他解圍道。
在葉溦看來，即便瘟疫之事真假未知，但他也開始考慮如果真的爆發瘟疫要如何應對。
就算他們有應對瘟疫的藥方和藥材，可有很多人也許還沒有被大夫發現得了瘟疫就死去了。
出來後，明珩問明瑛是否記得瘟疫是從哪裏蔓延過來的。
明瑛思索許久，最終還是搖搖頭。
那場瘟疫蔓延得太快，從北地到南楚，無數人染病死去。
這也是明瑛前世最不解的地方。
北原的醫書記載了百年來大大小小的疫病。
像這種傳得快但在染病後不過三五日就會命歸黃泉的惡病，因惡病致使一個村子的人都染病而亡也不少見。
偏偏這次，瘟疫卻蔓延出來了。
明瑛懷疑過是過往的商隊旅人帶來的瘟疫，所以在方蔚筠去陳城接應北行商隊帶回來的藥材時，也以防止永安在休戰期繼續派暗探潛入中都的理由，從宜城到寧州的北防線都禁止商隊流竄。
但是現在明瑛不由懷疑，也許有人故意散播瘟疫。
前世發現的第一個全身發熱並出現可怖的紅色瘢痕的人，是在寧州。
緊接著楚國的新安也有人因瘟疫而死去。
再後來他們攻取了北城後，看到北驪城的城志記錄，也是在這一旬之內爆發了瘟疫。
而當時寧州、新安和北驪都是正好和晉國鄰近的敵方州城。
即便沒有證據，他也懷疑有可能是晉軍故意將染了瘟疫的人或者屍體弄到敵方。
若當時他們未能研制出應對的藥方，那就是滅城之禍。
想到這裏，明瑛臉色微變，便同明珩說道：“我想起還有一事，兄長先回去吧。”
他就折返回去，依然是和葉溦說起剛才的天象之說。
“因之前擔憂瘟疫橫生之事，我和師兄會盡力防備。北行商隊帶回來的藥材，也是為防不時之需。我想著不如先將這些藥材分發到我方所控州城下，到時候若真有瘟疫發生，也能及時應對。”明瑛先說了調配藥材的想法，才繼續說道。
“當時我觀測星象，見亢氐二宿黯淡之餘，還有一事尤為擔憂。”
“二十八宿，十二分野，足見細情。”
“此次兇象，便是在大火、壽星境內。”
葉溦雖不懂天象，但卻知曉這對應的便是綿山以北乃至京畿之地。
若瘟疫發生在敵方，於他們有利。
可瘟疫的情況同時也無法由他們把控。
若對方封鎖消息，然後故意將染病的動物或屍體傳到江東境內，他們就會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遭遇空前絕後的危難。
那這就並不是好事，而是慘絕人寰的災禍。
“我會讓邊城的巡防註意晉軍的動靜。”葉溦臉色微恙，沈思許久後才點點頭說道。
這種事情，總歸是寧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無。
否則一旦災禍降臨，那就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災禍。
而如今瘟疫尚未發生，他們只能是盡力防備，也防止晉國境內發生瘟疫後會和他們魚死網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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